“她没事。”

原来段寒臣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，对向黛有过，对向黛的妹妹也有，“你好好休息，如果不舒服我等会儿让医生来。”

周嘉野同样看着楚皎，像是有些后悔吓到了她。

这么多人里，竟然只有江助理是关心方无霜的。

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可悲。—

关上房门。

周嘉野不动声色挽起袖口，在段寒臣转身时落了一拳在他脸上，嘴角蔓延出血，他用手指抹去，指缝间沾染了红色。

“要不是我知道了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？”

段寒臣轻描淡写，“告诉你什么？”

“向黛的妹妹。”

约好要一起找人，找到后一起补偿，段寒臣不仅没这么做，还找来了方无霜，这让周嘉野怎么不气，“你还跟当年一样，卑鄙下作。”

段寒臣的阴险只有周嘉野知晓，他是怎么在方无霜穷追猛打的空隙中与向黛暗通款曲，又是怎么为了向黛的死试图除掉方无霜的，他都看在眼里。

他们之间，他似乎总是慢段寒臣一步。

在向黛的事上是这样，在向黛妹妹的事上也是。

“嘉野。”段寒臣用湿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了指腹的鲜血，背对着周嘉野，周身都如同深陷迷雾之中，看不清、摸不透，“我一贯认为，你我是公平竞争，就算成了输家，也不必这么气急败坏。”

侧了下脸，他是笑着的，“你跟你那个跳梁小丑的妹妹，在这方面，是有几分相似的。”—

“小周总太过分了。”

会为方无霜打抱不平的人只有江助理了，他开着车，大骂周嘉野的行径，“怎么可以不由分说就掐人，好在段总来得快，不然……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

住在周家时，在樊芸看不到的地方，周嘉野没少辱骂方无霜，最严重的一次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，好在不高，只是轻微扭到了脚。

“我们段总也是，怎么可以让你照顾那个楚小姐。”在江助理心中，方无霜还是那个有爱心又高贵的周大小姐，“她是什么人，你是什么人，实在是……”

“楚皎是向黛姐的妹妹，那些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“呸——”

江助理瞧不上向黛，更瞧不上楚皎，“方小姐，在我看来，你才是最好的。”

还会有人觉得她好吗？

方无霜苦笑。

这些天江助理车接车送，她频繁进出段寒臣的私宅，还是被姜又青与谷语桐那伙人发现了。

江助理将她送到楼下，走出电梯，方无霜低头正掏着钥匙，一只手突然从后伸过来，紧紧攥住了她的头发。

“啪嗒”一声，钥匙掉在地上。

她的头发被扯住，摔在地上，嘴巴跟着被捂住，身子被往后拖去，扑腾着手脚想要求救，却没人救得了她。

下巴挨了两拳，段寒臣活动了下关节，撑着桌沿，指尖上有血，是周嘉野的。

江助理冲进来时没有敲门，恰好撞见这一幕，脚步在门口刹停了下，“……段、段总。”

段寒臣面上落了两拳，见了点血，周嘉野没好到哪里去，坐在一旁，抹了抹唇角的血迹，领带被扯得飞到了肩膀上。

“怎么了？”段寒臣的不悦掺在眉间，正欲爆发。

“……没，就是我送方小姐回去，”江助理磕磕绊绊，在这个气氛下，实在不合适多讲话，“方小姐的钥匙丢在地上，人不知道去哪里了。”

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“我是想……方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危险。”

话音一落。

一旁的周嘉野忍不住发笑，“她能有什么危险，恐怕又是自导自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