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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，希望她没有听见刚刚的话，可李斌的声音那么大，她又怎会没有听见。
李斌捂着那边被我扇红脸质问我：“沈竹心，你凭什么打我？我难道有说错吗？这放在旧社会不就是会被打死。”
我刚才确实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了这一巴掌，就连我自己的手掌现在都是麻的。
我都还没质问他，他反而还来质问我。
“李斌，那是你的亲生女儿！！！”
“她现在是高三的学生，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目前高考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，况且你怎么可以说她不做家务以后会被男方打死，家暴当中她才是受害者！！！”
李斌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，直直地盯着我：“那是我的女儿，我怎么教育与你无关！”
我被李斌一句话堵得心口有些闷，竟一时语塞了。
我和李斌是十年前结婚的，我们本来是高中同学，后来意外重逢，才得知他妻子因为难产去世了，他独自带着孩子这么多年。加上那时我妈催婚催得紧，我和他也就这么在一起了。
要说我和他有感情吗？应该算是没有的，最多就能算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。
父母只有觉得你成了家，才会把心放到肚子里面
婚后我担心要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难免会有所偏心，这对另外一个孩子也是一种伤害，所以我主动提出不要自己的孩子。
在我心目中早就把李然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。
我还记得我和李斌领证回去的那一天，李然兴奋地抱着我说：“太好了！以后我就有妈妈了。”
李斌的声音越来越大，他还刻意提高了音量。
他还刻意对着女儿房间的方向喊：“一个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。要我说，以后考个二本能找到工作就行，非要上985、211。我看你就想着逃离我们。”
“想去大城市是吧？想不管我是吧？”
“现在都不愿意给我煮饭，以后老了我还有口饭吃？就等你老公以后好好收拾你。”
我拽起李斌的衣领就往门外面拉：“然然在里面学习，我警告你，要是再发出声音，我就要好好收拾你。”
“还有只要她喊我一声妈妈，我就永远会是她的妈妈，她的保护伞，没人可以欺负她。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，我不介意马上把你打死。”
防止李斌大半夜会在楼道扰民，我不能将他留在外面，只好将他拉到卧室里面，然后重新给他拿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：“你睡地上，要是再大声说话打扰然然休息学习，你另外一边的脸也别想要了。”
总之必须让他和我在同一个房间里面，我才可以看着他。
李斌闹了半天，我一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快要接近11点了，准备出去给女儿热杯牛奶。
我轻轻敲女儿的房门：“然然睡了没有，不好意思，现在牛奶才热好。”
女儿里面没有回应，我又接连着敲了几遍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。
我在门口轻声问：“然然，是睡着了吗？”
我将耳朵贴到门上面才听见女儿轻微的抽泣声。
我试了一下房间的门是没有反锁的：“妈妈可以直接进来吗？”
这时才从里面传来很轻的一声：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