癖好

周菲菲爱打牌，偏偏手气烂的要命。

再加上她没有固定的工作，常常输得连饭都吃不起。

我冷冰冰开口，「我也没钱。」

「你不给我？」周菲菲站起身，不可置信。

「你不怕我说出去？」

我被她的天真逗笑，干脆将她的话还回去。

「我们在一条船上，况且，宋鸣最后出现的地方，是在你家附近。」

我没出声。

她这么怕死，怎么可能捅出去。

见我丝毫不受威胁，周菲菲眼神飘忽，不安地坐在沙发上。

我倒也没想真跟她撕破脸，最后还是递过去五千现金。

「谢谢。」

周菲菲知道我不喜欢她，拿到钱，很自觉地起身就走。

到门口时，她忽然又转身。

「你没有对他怎么样吧？我只是帮你迷晕报复他，可不想背上人命。」

我有些不耐烦。

「放心，没死。」

周菲菲这才走了。

房里安静下来。

我靠坐在沙发上，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我不会让宋鸣死的。

最起码现在不会。

因为，猎物已经入笼。

我的游戏。

才刚刚开始。

3.

你们有捕过野兔吗？

用小小的竹笼子，放上诱饵。

最开始，兔子会很警惕，直到很久后，没有动静。

它才会慢慢地，试探性地进入笼子。

这时候，躲在暗处的人拉下绳子。

捕猎成功。

那时候，一只兔子能换十几块钱。

小时候，我经常放学后就去山里捕兔子。

因为爸爸说，如果每天不能带回三只兔子，就不让我继续读书。

这天，我照旧要去山里。

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角。

怯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
「姐姐，我也想去。」

像被打了一棍，我猛然惊醒。

床头的小灯发着微弱的光。

一看时间，凌晨两点。

又做了这个梦。

哪怕爸妈死了，我也已经离开那个山村十几年。

但属于那里的记忆，却时常会钻出来。

心烦意乱间，我又去了地下室。

宋鸣躺在角落，大概已经习惯疼痛，没再像前几天那样发出动静。

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包扎，导致很难入眠。

瞧着胡子拉碴，眼下乌青，整个人瘦得不行。

听见我的脚步声，宋鸣缓缓睁开眼。

他这些天已经求了我很多次，但仍旧不死心。

刚被我扯掉抹布，就连忙认错。

「冉冉，我真的错了。我不该跟周菲菲出轨，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，我……」

我笑着制止他接下来的话。

「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出轨怀恨在心？」

宋鸣身体僵硬，很诧异，「不，不是吗？」

当然不是。

我从来不在意宋鸣跟谁上床，又或者真的爱谁。

因为就连当初的接近，也是我刻意设下的圈套。

但这些，宋鸣怎么会知道呢？

他还真傻呆呆的以为，自己从小偷手里帮我抢回包，我就会对他情根深种。

天真。

望着宋鸣茫然的神色。

我微笑着取下刀。

然后在他惊恐的视线下，直接从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割下一块肉。

不知道是刀口锋利，还是最近已经习惯。

宋鸣只发出一声痛吟。

他剧烈地喘着气，声音中带着不解。

「不是出轨，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？」

「我知道，你想对我做什么。」

我指尖轻轻掠过自己的发丝。

漆黑，柔顺，齐腰的长发。

是当初挨了爸妈无数痛打，才留下来的。

宋鸣眼神有一瞬间的阴郁，「你说什么，我听不懂。」

「你不用装。」

我笑着将刀上的血擦干净。

「因为我也是跟你们一样，有癖好。不过，你的癖好是恋发，我的癖好是——

食人。」